燈光下的小雞

當 年大部分的家裡都有養雞 鄉下地方家裡都有空地 而且禽流感這個名詞還沒那麼流行 養雞的好處很多 第一剩菜剩飯 雞可以幫你解決 讓你不會有嚗殄天物的罪惡感 第二會下蛋 舒緩當年缺少蛋白質的危機 第三 也是最主要的 養大後 可以當年節拜拜的牲禮 以及晏客的主菜 第四 也是附產品 排洩物可以當作有機肥料

我常常去巡視雞是否下蛋 很喜歡感覺剛孵出的蛋那種溫溫的生命繁延的想像 蛋通常都當作菜 有時候也生吃 我已忘了生吃的理由 但是有時候 必須留著孵小雞  當時連孵小雞都要自己發落 沒有現成的可買 不然就是太貴

大都等到上一梯次的雞殺的快完時 就會開始收集雞蛋 大概有了幾十顆之後 我爸爸就會拿到瑞芳給專們孵蛋的他們把蛋放進現在稱為恆溫箱的箱子內 等帶七四 二十八天之後 就差不多了 因為是現化的科技 失敗率很低 通常一次最多一隻不成功

拿回來的雞蛋 大部分的殼都已被啄破 有的小雞已破殼而出 等到幾天後 小雞都已亭亭玉立 披附著黃色的外衣 真是可愛的模樣 冬天時 怕小雞太冷 都會點一個五燭光的電燈 昏黃燈光下的一群小雞 譏譏咂咂 非常可愛 令人著迷


殺 雞都要自己來 當年的媽媽 可要十八般武藝 多少要會 殺雞的前置作業 就是準備 一鍋熱水 和一個碗 我媽媽都會叫我幫忙 我負責捉住兩個翅膀 把雞按住不會亂動 我媽很快的把雞脖子上的毛拔乾靜 接著用菜刀在脖子上劃上一刀 預備的碗要趕緊拿過來 接鮮血 我必須用力按住一陣子 直到雞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才放手 接著用滾燙的熱水 淋上去 這樣毛就可以很容易的拔掉 當年鴉毛可以賣錢 雞毛則沒人要